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閱讀注意:

*CP:八團雛橫

*微RS,沒有寫明,各自解讀可

*開門見山簡單粗暴的標題顯示了本人沒有取名的品味

*我流ABO

*夾帶不少今年GR8EST控的MC和小影片內容,參考本人參場記憶和日飯repo,如有不同以未來DVD內容為準,介意被破梗的人慎點

*原本是和小伙伴的打賭,如果9/9參場有綠黑main MC的話就來篇綠黑ABO,不過大倉只小小調戲了下,所以還債還一半,我也不懂靈感來的不是綠黑而是ABO到底怎麼回事

*不知道自己第一篇ABO為什麼要挑這對寫orz,有什麼想法可以一起聊聊我會很開心

 

【Alpha村上信五(上)】

 

不同於其他由Alpha和Omega組成的團體,橫山一直覺得關八是個Beta過多的團體。雖然以社會結構來說Beta原本就是人口最多的中堅份子,不過演藝圈是個例外的型態,聚集了各式充滿有魅力的人類,而要具備特殊魅力足以吸引他人,不外乎是一群讓人想被上的Alpha,和一群讓人想上他的Omega組成的。

在這充滿AO的圈子裡,一群Beta的關八的立足點就十分艱難了,總是被貼上J家異類的標籤,連綜藝型態歌曲類型都顯得如此不同,簡直像紅鶴群裡的老母雞,不……也許是火雞,禿臉的那種,橫山自虐的這麼想。

早期他對於自己團被特殊對待也總是諸多怨言,隨著時間淬煉,Beta也被磨礪出一番風味,在帥氣美艷的視覺世界裡,多了一股親民的氣味,獨特的氣質也獲得一部分觀眾們的青睞。

渋谷是他們裡面最早分化的,早在十幾歲的Jr時期就已透著一股Omega的風味,長得也惹眼,不過總是不安於Omega的框架,怎麼爆衝怎麼來,打洞紋身一個不落。

村上常常揪著他的耳朵教訓,也不見他收斂。大概是因為他有滿身才華,還有分化早的滿身精力,多出來的力氣就用在歇斯底里的唱歌,還有花心思將他的外型變著花樣輪番換過。

橫山和其他人一直都沒有分化的跡象,直到他們有了叫做關八的團體,成員也都是一起跟著的孩子,大家也都沒有顯現第二性別。

最後一個分化的是錦戶,分化期遲來的如同他的成長期,當時他做為NEWS率先出道,常常來回東京大阪之間,繁重的工作量讓他時常躺倒在休息室的沙發上,大家對此風景習以為常,總是心疼他不多做打擾。

那天渋谷一進休息室就反應很大的跳起來退出去,一會兒用袖子掩住口鼻衝進來,伸手探過錦戶的額頭,用力搖晃躺在沙發上的人。

「亮!醒醒,你是Alpha!你得跟經紀人去處理一下。」

累壞的錦戶在沙發上扭動嘟囔,村上直接讓丸山把他背起,離開休息室去找經紀人。

他們團體裡的性別就此抵定,Omega渋谷昴,Alpha錦戶亮,Beta若干。

沒多久錦戶後頸貼著抑制貼片進來,在他學會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之前都必須這麼貼著,這可苦了他跟渋谷。錦戶已經習慣崇拜地跟在渋谷後面跑,渋谷以前也總把他當可愛弟弟來寵愛,但現在只要錦戶一接近,渋谷不是反應很大的跳起來,就是嫌棄地把他拍開。

錦戶又委屈又生氣,淚汪汪的朝渋谷吼:「我貼著貼片啊!」

「我知道!」渋谷也急,抓抓臉又抓抓下巴,「我只是、你的味道比較強烈,我還沒習慣。」

「我是什麼味道!」錦戶揪著袖子東聞西聞,還聞了腋下。

「我也說不上來……就是個強烈的味道……」

「很臭嗎?」

「不臭。」

錦戶試圖朝渋谷跨進一步,渋谷警戒地後退,錦戶又試探著走了兩步,獲得同樣閃躲的結果後,他終於爆發:「討厭我就說啊!」,說完忿忿不平的離開樂屋,用力地甩上門。

渋谷挽留的手還舉在半空,喉結上下動了一下,頹然放下手,將自己摔回沙發上。目睹一切的成員都說不出話,村上走過來揉亂他的頭髮,輕聲安慰:「過渡期嘛,一下就會好的。」

橫山心想當年渋谷分化後的叛逆期可是持續了很久,他一點都不敢相信村上說的一下子會是很短的時間。

 

如同橫山所想,這一A一O維持了好長一段微妙的距離,不是相敬如冰,就是像和水相遇的液態氮,爆炸般的視覺效果卻獲得冰冷霧氣的結果。但這若即若離、非凍即炸的相處模式,讓他們獲得気まずい組的稱呼,靠著神奇互動熱炒了好一陣子的CP話題。

橫山感到相當欣慰,這兩人在極度缺乏AO的關八裡,發揮著偶像本業以外的最大附加價值,像這樣標準的一A一O炒作起CP才是王道,所以他一點也不懂他跟村上湊在一起時,團員跟觀眾那股興奮勁是怎麼回事。不過,既然有人愛看,他也樂得順水推舟,半推半就地炒了一把。

劇本可以設計,話題可以人造,檯面上可以跟村上牽手親吻,但私下從來不說話不約吃飯,這並不妨礙他們在節目上總是默契極好的一人一句上下文,或是一捧一逗的讓話題更加有趣。

這大概要歸功於Jr時的相伴,及剛組成團體時的兩人工作,有了極深的基礎,就算現在不交談,他也知道村上準備要說的話、或是藏著不說的話是什麼,呼吸吐納間,對方的裡外就全被他摸透徹了。

渋谷總是對他抱怨他不跟村上吃飯這件事,明明他們以前不是這樣的,會聊天、工作後一起吃飯,怎麼出道後就完全變了樣,身為幾乎同年而且一起奮鬥過來的夥伴,他希望能見到橫山跟村上回到Jr時的相處模式。

說到最後渋谷只是抱著酒瓶,手裡的玻璃杯歪得幾乎傾倒,橫山只是幫他把杯子拿起來擺到一旁,輕聲的說你醉了,渋谷趴倒在桌面上睡著了,橫山思緒飄到十幾年前,兩位黏呼呼抱在一起、被分開就要跟人拼命的少年身影。

他知道自己對比自己弱小的人有過保護的習慣,與此同時他也希望對方能成長,所以總是在幕後為成員想了很多點子出了很多意見,一邊照顧著一邊在背後推他們前進。

又是什麼時候開始,把村上從朋友放到工作夥伴的分類呢。如果有一個人跟自己相處了大半輩子,而年數還有可能繼續往上增長,工作的時候總是在一起,了解自己的百分之九十,僅存的10%,他希望能保有一點個人空間,是他的最後防線及安全堡壘。

要是連這一成都被刨根究底,赤裸裸地任人檢視,他便不知該如何回應對方在節目上的挖苦和吐嘈,提線木偶般地任人擺佈太可怕了。

同樣地村上的百分之十,他也不想深入,知道對方所有要害及弱點後,便會狠不下心,下不了重手在背後強硬地推促。村上十分知趣,在他劃清界線的同時,就非常得要領的與他隔開一段距離,也許村上曾經迷茫過橫山的處理方式,不過身為了解他百分之九十的人類,橫山想拉開距離,就讓他拉開距離吧。

大概就是橫山如此堅持的態度,才讓團員們一逮到機會就起鬨。村上本人倒是不鹹不淡,橫山被推到他身邊他就接受,彈開他也不挽留,顯得一驚一乍的橫山非常彆扭幼稚。

他曾私下對渋谷抗議不要老是把他跟村上湊一塊,渋谷只是抬眼瞟他:「你和ヒナ就欺負我跟亮嘴笨還有反應慢吧,我看你們的気まずい也是不遑多讓啊。」

經常一針見血但體諒他不拿來戳人的渋谷,想到要戳他時可是痛得要命,堵得橫山一句話都說不出話來。

如今,身為老友及戰友,還是團裡唯一Omega的渋谷要離開了,臨走前他對橫山說,「我是不知道你在害怕什麼,你跟我之間不是沒有秘密嗎,對著ヒナ守著10%防線到底是在防什麼?」

 

到底在防什麼?橫山他也不知道。

 

不過這個問題他沒有機會細想,光是擔憂接下來的工作分配、CP定位、個人角色微調的問題,還有馬不停蹄的迎來演唱會籌備、錄音、演戲、常規節目、特別節目,跟平時不能落下的訓練。嚴謹的訂製時間表按表操課,恰到好處的忙碌讓他在嚴格飲食控管下,還是不小心瘦了一些,圓潤的下巴都削尖了。

雖然瘦了,但身體感覺很輕盈,飄忽的狀態一直維持到他們拍攝演唱會上用的影片。影片內容隨機抽兩位成員完成指令,各場次不同所以一次要把14份拍齊,當輪盤秀出他跟村上的名字時,他沒有漏看其他成員們暗自竊喜的表情。

村上對做起來有點羞恥或是讓人害羞的指令完全沒有抵抗,還刻意用雙手胡亂地摸了他的臉頰,一邊用喵喵語跟他對話,他邊反抗著邊回應,企圖從村上雜亂的戲耍下,向成員們求救那個他根本看不懂的指令。

天殺的他完全沒看過電影《Ghost》,不知道所謂的名場景到底應該怎麼重現,成員們七嘴八舌地在後方下指導棋,村上倒是一箭步坐到工作人員準備好的椅子上,被大倉吐嘈,他只好硬著頭皮,按照成員的指導從後方環住村上,把手搭在對方的上面。

抱住之後應該怎麼辦?村上離他好近,近得他久違地看清對方臉上的痘疤,曾經他對那些坑坑巴巴的位置閉著眼也能畫出來,現在是否又多增加了一些?近得他被村上毛躁的髮尾搔得臉頰發癢,近得能聞到村上身上傳來的香味,不是他熟悉的椰子沐浴用品,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時候換的,這陌生卻好聞的味道讓他陷入恍惚,胸口發澀的感覺大概是察覺原來他沒有那麼了解村上。

他偷偷看了村上一眼,本來想調戲一下對方新換的沐浴產品,殊不知對方也剛好抬頭看他,一如以往正直的大眼睛濕漉漉的,毫無防備的撞進他視線裡,不小心就脫口而出:「眼睛,真的好漂亮。」

還沒意識到自己投了個高速直球,村上就反應迅速的用沙啞嗓音低聲回應:「Please…」,哐地一聲將他的直球轟出全壘打,嚇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,遲來的害羞讓他漲紅臉發出高亢的笑聲。

後面的年下組們又在那裡意見很多的起鬨著,催促他趕快完成任務,吵得他腦袋發暈,誰知道到底要怎麼做啊!無所適從、害羞,以及不知從何而來的慌亂,讓他爬起來回到環抱的位置後,輕輕地吻了村上的左頰。

 

轟!

 

腦袋裡有個地方過熱當機了。

大倉似乎高聲叫了什麼,他沒聽清,眼前都是霧的,荒腔走板的重現讓他被倉皇地趕進懲罰的小黑屋裡,於是錯過了村上朝他瞥來,充滿困惑與審視的眼神。

之後的錄製橫山不記得是怎麼進行的,持續發熱的腦袋脹痛,高溫讓他感覺大腦都變成漿糊,濃稠的無法思考,最近減量的體重感覺更輕飄飄了,唯有深刻在體內對鏡頭的反應,靠著反射動作將影片毫無破綻地錄完。

不正常的發熱讓他準備在工作空檔去做個檢查,不過收錄完回到家後,平靜的身體讓方才的異常像是夢境一樣,他東摸西摸確認沒有哪個部位冒出斑點或是長瘤,也沒有再發燒,於是他沒把這件事放心上,專心投入工作裡。

 

六人體制迎來第一場在札幌的演唱會,滿懷心事但目標一致的團員們十分努力,除卻偶發被歌詞感染湧出的眼淚外,一切都很順利。直到MC時年下組都退到後台換衣服,舞台上剩下他跟村上,意識到他們中間不會再有那個紅色小老頭的身影的瞬間有些恍惚,台下觀眾們的起鬨聲讓他回過神。

「我就知道會變這樣。」橫山苦笑著回應台下呼聲,他怎麼沒有想如果按年紀輪流去換衣服,台上只會剩下他跟村上兩人,有多久沒有兩人一起工作的情況了?

村上大概也察覺了這是久違的兩人組,興起捉弄的意思,在起鬨聲中逐漸靠近,越過中央線朝他逼近,作勢摸上他的肩膀。

「你做什麼!」橫山因為對方的近距離炸毛,「你應該要站3號位吧!」莫名的過激反應讓他不小心說出內部用語,村上順勢彎腰拿起籃子裡的水瓶,假裝自己靠近只是為了拿水,便回到應有的位置上。行雲流水的姿態是如此自然,泰然自若的模樣好像他根本沒有戲弄橫山的意思。

橫山喘著粗氣,不可置信剛剛居然被玩弄了一把,接下來的MC時間賭氣般地不看向村上的方向,所以沒發現村上整場都面對著他說話。

真要說的話,他也不是這麼小氣的人,只是對方的接近好像引發了不得了的反應。剛剛炸毛過後讓他腦袋隱隱作痛,強烈的耳鳴及暈眩持續了整場MC,機械式的拋接話題,朦朧間他聞到一股好聞的味道,似曾相似的感覺讓他想起這是村上的味道。

想起這是村上的香味時,他默默生起悶氣,他本來是打算在MC時問村上什麼時候換的沐浴乳,私底下這種問題根本問不出口。不過因為剛剛的小鬧劇錯失開口的機會,村上沒有在吻戲話題上放過他,堅持地問了幾次後他彆扭地答了,之後話題便主導在對方手上,他也頭痛得沒有心思再插入新的話題。

但是一離開和村上單獨兩人的空間(實際上這麼說也不對,因為台下可是坐了五萬個觀眾),頭痛便不藥而癒,橫山查覺這些症狀的起因都是村上,不禁想村上終於不僅只是住在他胸口保險庫裡的心魔,還變成他的專屬病原體,只要遇上就產生不適症狀。他得了一種名為村上信五的病,僅在兩人獨處時發作。

節奏不順暢的MC讓眾人在首場結束後迅速開會,有成員和工作人員在的休息室裡,就算村上也是這些人裡的其中一員,感覺也沒那麼令人呼吸困難了。

兩人分別坐在離最遠的沙發兩端,待在密閉空間的時間一長,似乎又聞到村上的味道,隱隱約約地傳來讓他開始胸悶頭昏。

 

「ヨコ?」

討論不知何時結束,房間裡只剩下他跟村上,而村上正站在他面前,一臉擔心的望著他。

恍神中的橫山悚然一驚,背後淌下冷汗,強自鎮定的坐直身體,不自覺做出防備的姿態。

村上坐到他對面的沙發,沒有注意橫山暗中警戒的樣子,維持著禮貌的距離,眉眼裡是很少對橫山露出來的擔憂。

「ヨコ身體不舒服對嗎?」

「嗯?嗯……」

「去看醫生做個全面性檢查吧,你的狀況不太對勁。」

「啊嗯。」

橫山嘴上應和,內心明白自己只要遠離村上就會好了。

「你一定要去看醫生,你、」

察覺橫山的敷衍,村上堅持的勸說被門口的經紀人打斷,提醒他要前往下一個工作地點,村上回了馬上來,讓經紀人先去開車,轉頭認真盯著橫山。

「答應我你會去看醫生。」

「會、會啦。」

在村上純潔無暇眼神的注視下,好像不照他的要求做就是罪惡一樣,橫山弱弱的答應,村上才露出滿意的笑容離開。於是橫山當下真的打電話給醫院預約,從他緊密的行程裡擠出時間,順利約完才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要對村上言聽計從,兀自的生起悶氣。

 

隔天,他們利用全員錄影集合在一起的空檔,進行演唱會換裝小短片的錄製。橫山原本是想把他跟村上換衣服的時間錯開,最後由大倉提出播放小短片讓大家一起退場的方式定案。

他本來也覺得分組短片在不同場次播放是個不錯的主意,直到看了安田錦戶、丸山大倉兩兩分組的錄製後,不由得在心裡埋怨大倉的分組方式,果然是怕什麼來什麼。

但是,他會讓所有事都跟以前一樣的。不如說甚至因為想掩飾自己對村上的異常症狀,還有點努力過頭的傾向。

誇村上可愛的次數大概是近年來最多的一次,出手打鬧亦如往常,忽視身體竄升的熱度,看到村上將臉擺在大倉手上時,他的遲疑也不過零點幾秒,便將下巴靠在大倉手上,與村上的併排。

那股好聞的味道更加濃郁了,橫山感覺自己的大腦正在融化中,有一支攪拌棒在裡面攪動幫助內容物融化的更徹底,視覺彷彿也受到攪拌漩渦影響開始旋轉。

大倉收起手機時,橫山終於抵不住暈眩感,向後踉蹌了幾步,旁邊的村上眼明手快的扶住他,他抓住對方的袖子,整個人往地上滑,村上撐著大部分重量讓他不要摔疼了。

 

「你還沒去看醫生?」

村上半跪讓橫山躺在膝上,橫山努力的讓視覺畫面從漂蕩的小船上停留在村上臉上。

「……預約了,還沒去。」

成效不佳,橫山用力閉眼再睜開,村上終於從三個變成一個,渾身燥熱得像是血液沸騰。鼻腔裡全是村上好聞的味道,似乎有緩解不適的功用,他感覺自己不太想離開對方懷裡。

村上皺眉,「你知道你聞起來像個發情的Omega嗎?」

一旁的大倉驚訝的瞪大眼,嘴開開的樣子有點傻,錄完影片在後方沙發區待機的三人,察覺情況不對,紛紛站起身朝這邊探頭探腦。

「那是什麼東西,我才不會發情。」橫山煩躁的瞪著村上,不知道村上的天然又在哪裡接錯線了。

「是真的,你聞起來像冬天夜裡的溫牛奶一樣。」

「你才聞起來像曬過的棉被咧!」

村上無奈的笑起來,「所以說你聞得到我的味道?」

糊成一坨醬糊的腦袋無法處理村上話裡龐大的訊息,橫山覺得自己應該要理解,但是總不能脫離身體對思考的影響,他熱、頭暈、盜汗,五臟六腑彷彿燒紅的鐵塊,緩緩的在身體裡下墜。

「你、」他困惑的望著村上,想確認剛剛話裡的意思。

「所以你們還要杵在那裡嗎?」大倉插入年上兩人奇妙的氛圍裡,他有些不安,如果橫山真的是Omega,還在發情中,現在就絕對不是什麼好的聊天時機。

「大家找看看還有沒有貼片,去找經紀人、叫救護車。」

村上下達指令,休息室的眾人動起來。

 

渋谷還在時抑制劑跟抑制貼片是常備品,應該會遺留一些,如果沒有的話要去別家問了。村上想去找熟識的工作人員,示意大倉過來接手橫山,畢竟讓一個發情的Omega躺在懷裡不是個好選擇,當他把人交給大倉準備站起來時,橫山卻伸手揪住他T恤下擺不讓他離開。

雖然眼神沒有接觸,但抓住他的手指如此用力,村上試圖讓他放手,對方卻執拗的不肯放,幾次後村上想用蠻力扯開,橫山低聲說了「別走」,讓他瞬間停下動作,無言盯著依舊不肯看他的人,大倉非常想從這詭異的氣氛裡抽身,但橫山還靠在他的腿上。

橫山有些發窘,他沒辦法找到合理的理由解釋抓住村上衣襬的行為,只好裝成鴕鳥不說話。遠處傳來錦戶大喊找到了的聲音,伴隨急促腳步聲闖進他的視野,他注意到錦戶已經在自己後頸貼上貼片,手裡從大張貼紙撕下另一片,朝他的後頸摸去,被碰到瞬間寒毛直豎,起了大片的雞皮疙瘩。

接下來的動作像慢動作播放一樣,他看著錦戶收回的手又撕下一片,心中充滿疑惑,眼神追著貼片,想知道還有誰需要,貼紙最後落在身邊村上的後頸,看著錦戶細瘦的手指在他脖子後方區塊撫按幾下,這個小動作讓他口渴,下意識地吞嚥口水,醬糊般的腦此時突然開闢出一條筆直的康莊大道,將剛剛和之前發生的事串連,通向村上信五是Alpha的終點。

得到這個結論的橫山大受震撼,震驚地望向村上,村上全程留意橫山,所以明白對方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性別。面對不可置信的眼神,他不躲不閃的迎上,肯定對方的猜想無誤。

 

橫山終於找到為什麼他會抓著村上不放的理由,因為他的身體不想放開。

 

跟村上共處一室產生的發熱、頭痛、暈眩甚至盜汗的症狀,如今都有合理解釋,身體不過是在極近距離的求而不得下,對他發出抗議的訊號。所以他覺得村上好聞,所以他覺得村上懷裡很舒服,所以他根本不是得了村上信五病,他只是在渴求。

雖然他根本不知道身為Beta活了37個年頭,到底為什麼會對一名Alpha產生反應,村上說他聞起來像Omega,身體裡不斷下沈的熱度喚起另一種無法言喻的躁動,沸騰的血液在血管裡滾動叫囂,所有跡象都像是在應證村上的話是對的。

橫山突然覺得很難過,相處多年他居然不知道村上是Alpha,陌生的情慾湧上亦讓他覺得難堪,還沒做好與身體感受和平共處的心理準備,一切都糟透了,他以為的世界正在顛覆,他只能躺在地板上,任憑不熟悉的本能支配。

也許是心理感受影響生理,他感覺抑制貼片根本沒起作用,心裡難過胸口發堵,連帶覺得身體也很難受。橫山撐不住發情帶來的負擔,發出一聲低吟,將身體蜷縮成一團。

村上貼了貼片,跪回橫山身邊,接住橫山無意識的尋求,縮成一團的人將臉埋在他的肚子上,痛苦的閉上眼睛。

錦戶跟村上說他們還有找到抑制劑,但村上不確定抑制劑能不能對橫山生效,會不會給他帶來副作用。

丸山和經紀人還有一些工作人員進來了,眾人對要不要施打抑制劑進行激烈的討論,因為橫山的情況太不尋常,沒人見過會發情的Beta,也沒見過這麼晚分化的Omega,一時間沒辦法得到結論。

橫山聽不清楚大家說話的內容,太多聲音在他耳邊環繞,一下子像是遠方山林的多重回音,一下子像密閉空間的近距離噪音,轟隆轟隆的什麼都無法辨認。

村上摸到橫山的背,那裡的衣服全被冷汗浸濕,貼片似乎沒有達到緩和效果,他要了一條毛巾幫橫山擦汗,最後眾人決定,幫橫山多貼幾片貼片,但不要施打抑制劑,等救護車到再讓專業人員處理。

當救護人員抵達,把橫山挪到擔架上,村上握住橫山抓住他衣擺的手腕時,對方有感知似的鬆開手。隨著擔架抬起,橫山的手在村上掌心滑過,逐漸抽離的觸感讓他下意識回握,結果只抓到一片虛無,看見橫山的手垂落擔架外,才想幫他擺好,救護人員就迅速地把手塞回擔架裡,將人運走了。

一名經紀人隨著橫山一起走,其他人留下來繼續工作,村上站在原地,望著橫山離開的方向,久久未動。

 

「村上くん,你怎麼滿身大汗?」

 

—TBC—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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