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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CP:八團雛橫,清水可各自解讀橫雛雛橫。
*一共兩篇,慶功宴過於短小精幹,CP一樣所以發一起了。
【慶功宴】
「你哭了吧。」
「才沒有哭。」
村上沒有具體說明是哪次,不過橫山怎麼會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。
「來看我舞台那天絕對哭了。」
「沒有哭,哭了也不會告訴你。」
「記者會那天哭了吧。」
「……才沒有哭!」
並排坐在吧檯前,兩人中間隔了一個空位,彷彿只是在等一個遲到的朋友。
村上盈滿笑意的圓眼和以往一樣,正直純粹的反應他的心情,正小口啜著手裡的玻璃杯。一旁的橫山已經喝多了,帶著醉意的反駁與濃厚的鼻音混在一起,迷濛的雙眼沒有平時銳利,滿臉通紅的睏倦像是下一秒就會睡去。
「口水,你也太髒了吧。」
瞥見橫山嘴邊的晶亮,遞過擦手巾讓他使用。
「好煩啊,從以前就這樣了不是嗎……」
酒精的麻痺下管不住平時就合不攏的嘴巴,橫山嘟嘟囔囔的抱怨,一把搶過毛巾隨意擦了幾下,村上趁現在將他的空杯子斟滿。
「喂,你要把我灌醉嗎,明明就嫌棄我的口水。」
「因為你的杯子空了嘛。」
「什麼啊這是什麼口氣。」
「把我當成妻子就可以了啊。」
「我為什麼要把你當成妻子,還要覺得你很可愛不可啊!」
似曾相識的對話讓橫山不滿的嚷嚷。
「所以你是覺得我很可愛囉。」
「你好煩啊!」
「稱讚我一次又不會怎麼樣。」
「……」
「所以?」
「……可愛啦!很可愛啦!」
「還有呢?」
「不要得寸進尺啊你!」
村上哈哈大笑,橫山不知道是掩飾害羞還是氣的,一口氣乾了手中的酒,村上笑著,一邊又幫橫山添上。
大倉抱著酒站在後面,本來是想要過來找村上喝酒,聽到這段對話,站在後面聽完全部,順便拍張照後便笑得心滿意足的離開了。
「真是和平啊~」
「怎麼了?」
大倉對丸山秀出剛剛偷拍的照片,再指指不知何時溜去吧檯位置的兩人,丸山眼睛一亮,也跟著偷拍去了。不知不覺主桌到吧檯區的路徑變成年下四人組偷溜的小小冒險。
直到丸山大膽把其他三人都叫到吧檯後方,用年長的兩人當背景做自拍的動靜過大,讓村上查覺,丸山低低叫了聲糟糕,其他人早就機伶的跑了。
原本以為只有村上過來拍頭,殊不知在丸山乖乖接受拍頭後,又接了幾下橫山的毆打,不過看到橫山面紅耳赤的模樣,丸山心想他也不太虧,更何況他悄悄地打開了錄影功能,等一下可以發到群組裡炫耀了。
─END─
【彼得潘與隔壁鄰居先生】
我回來了。
村上回家時,站在玄關脫鞋,看見客廳的燈是亮著的,還傳來電視的聲音,於是他便朝裡面這麼說了。
聽見對方回應「歡迎回來」,邊走進內室,橫山攤在沙發上看電視,穿著睡衣,微捲的頭髮軟軟地蓋在額頭上,總是遮擋著眼睛,把注意力分給了他一點,毫無防備的樣子不知為何讓他感到很安心。
「不是和大倉去喝酒了嗎?」
邊脫下外套這麼問。大倉剛剛傳訊息來,從文字間就可以看出末子對於橫山的邀約有多高興,每一個驚嘆號彷彿能聽見掩飾不住的興奮。
「因為那個時間你不在家。」
愣了一會兒笑出來,心裡飽滿膨脹的,大概是名為我比其他人更重要的幼稚自滿情緒。
對於村上滿臉開心又得意的皺摺,橫山沒有說話,把視線移回電視上,悄悄染紅的耳朵被髮絲遮掩,村上盯著眼前狀似波瀾不驚的人,心想這個人又害羞了。
一聲貓叫喚回村上的注意力,小千在他腳邊磨蹭,橫山在的時候總是會不小心冷落她,他有點不好意思的蹲下來將她摸了遍。
得到安撫的貓翻肚躺下接受人類的服侍後,才心滿意足的回去她的小窩躺著。
「她吃過了嗎?」
村上在走回房間的路上,隨口一問,小千的樣子不像餓著。
「嗯。」
看電視的人輕輕應了,他轉頭看橫山的角度只能看到後腦勺和髮旋,總感覺那人好像在期待什麼。
換好家居服走出來,從冰箱裡拿啤酒時,「你還要喝嗎?」沙發上露出的半顆腦袋猶豫了一下,跟他說聲不用了。
走到客廳,在沙發的另一端坐下,隔了一個位置旁的橫山雖然沒有動,但是卻隱約感覺到了躁動的空氣。
不一會對方起身,卻是坐到他身邊,半邊身體緊緊貼著,連腳都踩上沙發,整個人窩進他和沙發之間。
在撒嬌。村上看著沉默著的橫山,稍微改變姿勢,將一半的重心放在半倒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上,相抵的力量變成互相支撐的力道,感到旁邊的人完全放鬆下來,自己也不知不覺被對方慵懶的氣息感染,軟下身體依靠著對方。
早些年橫山還會在公眾場合上吵著要來他家,要跟他一起吃飯,不過話雖然這麼說,卻沒有一次實現,原因是這個玻璃心的男人怕被拒絕,迂迴試探,卻總是不敢前進一步。
明明他都有自家的鑰匙了,明明他都給他無限放任和自由了,男人卻總是在節目上廣播上放話,沒有付諸實行過。
搬到他隔壁後,男人像是被按了靜音鍵,不再提隔壁住的是村上的話題,即使現在住隔壁的是真的村上先生,也不答應他的吃飯邀約(其實對方也從來沒答應過)。實體距離拉近後,橫山的吵鬧與距離成反比般,越發地安靜了。
不過,很偶爾地,就像現在一樣,把他家當作自己的一樣自由進出。
隨意吃掉他當成早餐的麥芽餅乾,隨意的坐在他的客廳裡看電視,隨意地餵了他的貓。
隨意的攤在他身上,一副放鬆毫無防備的樣子,簡直就像在皮膚上寫滿任君宰割的文字。讀懂了這個訊息時,村上心裡今天第二次升起一股暖暖的安心感,蓬鬆柔軟地填滿胸口的位置。
不過倒也不是真的任他宰割……
「笑什麼?」
橫山瞥了他一眼。
他笑了嗎?
「沒有啊。」
回應時意識到自己緊繃的臉部肌肉真的是笑著的模樣。
「把我當傻瓜是吧。」
「你是啊。」完全地笑出來了。
橫山抓起遙控器奮力的按了幾個鍵,畫面上出現自己的臉。雖然星期五沒有他主持的節目,不過深夜重播還是有的,螢幕上的自己哈哈大笑,衝出去拍來賓的頭,一氣呵成。
「すごいな……村上さん。」
「饒了我吧。」
苦笑著仰起頭,身旁的人不置可否地哼了聲。
「我是傻瓜。」
橫山終於換了頻道,糊在嘴裡的話幾乎聽不見,不過他還是接收到了。
小聲的欽佩語氣,說著真的是很厲害啊。
*
洗澡時發現僅剩一點的洗髮精被加水兌過,牙膏也擠到極限變得又小又扁,村上才發現橫山今天連澡都是在他家洗的。
生活習慣都一模一樣,要是他要求橫山退掉房子跟他住一起,不知道對方會有什麼反應,大概會大聲抱怨著才不要聽你刷牙的嗚咽聲起床吧。
梳洗後進到臥房,床上隆起一小團,矮櫃的燈還亮著,村上知道橫山沒有睡著,總是假寐等他入睡後,才起來把燈關掉。
鑽進棉被裡,對面的人閉著眼睛,掩住一向銳利、冰刀般看穿別人的眼神,剩下的全是柔軟。
一半側臉埋在枕頭裡,跟他毛躁堅硬的髮質不同,髮絲軟軟地垂落,在額頭與枕頭間形成一塊絲綢般的柔軟質地。刀削般的鼻樑到了盡頭卻是無垠圓潤,往下更是水潤飽滿的雙唇,淺淺的粉紅微張,呼出帶著體溫的空氣。
還有那張臉,跟滿臉褶子的他還有隨歲月變化的團員們不一樣,看不見任何細紋,只有在笑起來的時候才會皺起鼻樑,暖玉般顏色和質感的皮膚,襯得沒有瑕疵的臉皮更加溫潤如畫,側躺的姿態將全數柔軟交給與舒服劃上等號的床舖,兩者相乘成為纏綿繾綣的代名詞。
十幾年前給他起的彼得潘外號,本來只是調笑那孩子般的脾氣,如今卻一樣適用他的外表,數十年如一日,彷彿時光停滯一般,彷彿他真有個永無島。
挪動身體抱住對方,扭動著讓雙方肌膚做最大面積的貼合。
「怎麼了?」
對方在他動時立即反應過來,伸出臂膀環住他的背。他沒說話,鼻子埋在對方肩膀上。
橫山心想,他在撒嬌。
他的竹馬即將遠行,以後不會有人逗他笑,不會有人和他唱雙簧,不會有人抖出他童年趣事,也不會有穿透悠揚的口琴聲和著他黑白琴鍵。
這樣想著,就不自覺地收緊手臂,希望21年來一路的風景,未來還能保留自己這一項成為永久不變。
環抱後背的手勁傳來強而有力的支撐,穩穩的扣住他,所有接觸面積都染上對方的體溫,暖烘烘的。鼻間是和自己相同沐浴用品的香味,混著對方的氣味變成好聞的溫暖味道。
村上今天第三次升起無以名狀的安心感,在這個人穿睡衣坐在他客廳的時候,在這個人沒骨頭似的靠著他的時候,在這個人用肢體傳來強大包容感的時候。
心中飽脹著快要飄出胸口的棉花糖空氣,被對方用言語以外的方式一團團拾回,細細整理熨燙,安穩地緩緩落回心底,一層層堆疊成更加穩固、帶著溫度的紮實滿足情緒。
橫山潤物無聲的姿態好好的安撫了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徬徨,他突然間明白,這些難以言喻的複雜安心感,其實只有一個真名叫做歸屬感。
村上不知道橫山身為彼得潘的泉源從何而來,他不是活在童話裡的人物,沒有童話給的魔法,而如今他的Tinker Bell要飛走了,捨不得讓這位現實中的彼得潘長大,他願意做他的永無島,保有他的彼得潘一生無憂無慮地飛翔。
「ヒナ,睡了嗎?」
「沒。」
聲音悶在肩上,也不知道含糊的回應是不是即將入睡。
「……你這樣我等下沒辦法關燈。」
「沒關係,直接關掉吧。」
「可以嗎?」
「可以。」
他稍微鬆手讓橫山側著身子伸長手去關燈,橫山有些好笑的看著巴著他不放的人,關好燈再度把他擁進懷裡。雙方調整了最佳姿勢,相擁入眠的交纏肢體彷彿天生如此。
當然可以。在燈光暗下的一片漆黑裡,橫山的手又回到他的後背上。加上鼻間、肌膚、體感帶來的溫度,可以驅走黑夜令人不適的恐懼感。
光是一個舉動,在橫山看來可能微不足道,卻讓村上下定決心,要讓對方永保赤子之心,永遠青春不老,不管飛得多遠多累,只要回頭就能看見永無島——彼得潘安定不變的歸處。
你做你的彼得潘,我做我的永無島。
—END—
0505大倉在ANN爆料4號橫山約他吃飯,語氣盡是掩不住的開心,綠黑太太都爆炸了,我卻在這裡寫雛橫w。
一直覺得三馬鹿是上天賜予的瑰寶,我以為這三人的絕妙平衡永遠不會打破,黃金比例三角形的一角要去追夢了,心裡期待另外兩人的關係不會因為失去三角形的支撐而散去,所以瘋狂的想吃雛橫。
文裡兩人都覺得是自己索求對方,卻不知道各自索求填補了對方缺憾的部分,同樣的在心裡許下成為對方支柱的承諾。區區不才,希望有表達出來,沒有看出來也沒關係,看我的補充說明也可以(喂)